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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跨过鸭绿江

第18章:开春

程银章连夜走了,留下许多怅惘,从此以后,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热切希望见到某个人,也不愿意再拿自己战功显摆。耍“猴儿灯”的行为,也逐渐减少,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
父亲羡慕程银章荣立战功,但不是忌妒,也担心美国鬼子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能战胜。他认为,程银章之所以能够轻易弄死十几个鬼子,是因为他本人有这个本事。父亲自认没有程银章这个本事,真要遇到美国鬼子,只能靠子弹解决。他不会像程银章那样,放着子弹不用,去冒这种险。

谢银山没同大家一起出来送程银章,他是真不喜欢程**,觉得他太爱出风头,反而将他衬托得更加不堪入目。有那么一瞬间,他甚至有些恨程银章,觉得这人太能折腾了。他越能折腾,说明同他一起参军的老乡,就越是不能折腾。不能折腾,说明没本事,没本事,就有白白消耗国家宝贵粮食的可能。

谢银山感觉自己这么高大的身体,浪费国家的粮食最多,最对不起国家和人民。有那么一瞬间,谢银山甚至想结果了自己,只是没想好用什么方式最好。人要是盯着一件事想,准会越想越想不明白,越想越糊涂。一旦想岔了,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,并且,还不知道自己的错误在哪。

好在谢银山还有几个亲近的老乡,要是他一人在一个连队,很有可能已经实施了他糊涂的行为。曾泽民比较明智,他发现了谢银山表情不对,在训练休息时间,找他摆龙门阵,排解他内心郁积的渣滓。谢银山先是不太领情,但见曾泽民是真心的,这才放开胆量,告诉了他实情。

谢银山心里淤积的泥沙,实在是太多,起因就是怕死,只是他缄口不语,没人有精力猜测他的心思罢了,这些却瞒不过几位老乡的眼睛。

父亲其实也是怕死的,只不过他看得开一些,自己已经有了一儿一女,即使真死在战场上面,也不算太冤。因此上,他并没一直将死,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。

我自然也是担心父亲会死的,万一父亲真的牺牲在战场上,我就永世不能见天日。因此,我会时常在父亲身体里作怪,可能是想提醒他,注意安全。只不过,无论我用什么方法,都不讨好。毕竟,还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,包括父亲本人。

这个春节,原本可以好好过的,因为程银章特意要来显摆,不仅让父亲他们几个没有过好,还让全团将士都处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之中。

麻政委他们走后,刘伯文心里酸酸地同李开明有过一段对话。

刘伯文说:“老李,这个程**今天是不是有很大变化?”

李开明说:“我们原本对他了解就不多,或许人家本性就如此,也说不定嘛。”

“我说的不全是指性格方面,我是说这家伙在总部首长面前才干一个多月,说话办事好像精明很多了呀。”

“呵呵,老刘呀,你还真不适合当政工干部,观察人可不够仔细。你看他说到兴奋处,还不是抓耳挠腮的,极像只**。只要本性改变不了,其他事情,变不到哪里去的。”

“你没发现,才两个月不到,这小子就立下了不世奇功。”

“人家有这个本事呀,换成你我,说起来久经沙场,有这个能耐吗?所以呀,傻人有傻福嘛,没这个本事,那就自然成为烈士啦。当然,还是我们新一团的光荣。”李政委想想说:“我倒是觉得,我们肩上的责任很重大,得好好引导新一团全体干部战士,正确对待这个问题。美国鬼子是不可怕,上了战场也不能真将他们当成纸老虎,否则,迟早都要吃亏。”

“对呀,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,只是,我这人还真不能做政工干部,想到了也说不全乎。”

“这事交给我来办吧,各营有教导员,各连有指导员,我只要给他们开个会,引导大家在战略上藐视敌人,在战术上重视敌人。由他们告诉全体战士,比召开全团大会来得更有效果得多。大会上自然要号召大家不要怕纸老虎,小会上更要提醒大家小心行事,搞政工是要讲究策略的,否则就会事倍功半。”

刘伯文指着李开明,笑道:“还是老李鬼点子多,新一团有你坐镇,我放心得很。”

程银章的立功报告会,在全团上下引起不小震动,先还真是让人产生了美国鬼子真是纸老虎的思潮,觉得没那么可怕。这原本是好事,可是许多人根本没有考虑到程银章的能力,一味将纸老虎作为主导思想,那是肯定要吃大亏的。经过各营教导员和各连指导员疏导,慢慢认清了事实,从而更加佩服起程银章来。

大家形成一个共识,要是自己没有本事,美国鬼子就是真老虎;只有自己本事高强,美国鬼子就真是纸老虎。这完全符合辩证逻辑学,也符合当前形式,更符合领导心意。刘伯文不由得不佩服李开明的高明,原本这么棘手的毛病,居然被他手到病除。

有了这样的辩证法做指导思想,全团将士训练起来很是有劲,都在向程银章同志学习,苦练杀敌本领。伙食原本很差,以前有些怨言,自从听说总部首长还没大家吃得好,全体同志心里很不是滋味,感觉能跟着这样的首长打仗,自己非常幸运。

父亲几乎是第一个想到这个问题的,他向马班长说:“一路上,见团首长同我们一样,都背着一袋‘炒干面’,当时就很是感动。现在听说总部首长的伙食还没我们好,更是感慨万分。”

马班长说:“小鄢啊,要不是程银章亲口告诉你,你心里只怕还不相信吧?”

父亲像是被人戳中痛处,歉然道:“我承认,确实是这样,不过,这也不算犯错误吧?”

“当然不算犯错误,这是思想认识问题,你能及时纠正个人想法,值得肯定。你没向老乡说,没有传播消极情绪,更是值得表扬。你可能还不明白,这种消极的话,一旦在部队里传开了,会让人产生许多联想,最终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当着某种武器使用。”

父亲不太明白马班长的话,不过这不重要,只要自己没犯错误就好。这不是父亲向班长汇报思想的重点,重点在训练问题上。父亲赶紧将话题岔开,说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像程银章那么强大,该怎么办?

马步升作为班长,一直希望自己的战士主动找他汇报思想工作,这样的话,工作起来就会有的放矢。他看看父亲体骼,点头赞同父亲的话,但他同时又说道:“十根指头还不一般长呢,你试试,左右手的力气是不是一样大?”

父亲当真试了一下。其实自己应该知道,哪只手力量更大一些,只是下意识地做了一个试试的动作。

马班长接着说:“尺有所长,寸有所短。并不是一定要求每个人都当英雄,但每个人都可以有英雄梦想,英雄思想,英雄行为。向英雄学习,就是要形成自己的英雄思想,只要形成了英雄思想,一旦遇到机会,才有可能当上英雄。假如心中想当英雄的冲动都没有,遭遇敌人就会束手无策,更会胆怯怕死,结果反而死得更快。”

父亲若有所思,觉得这话很有道理,却又很空洞。

马班长紧接着说:“加强训练,将自己的身手训练得更加敏捷一些,头脑更聪明灵活一些,遭遇敌人时,才有办法对付。关键问题在于,遭遇鬼子时,头脑一定要冷静,要尽快想出制服鬼子的办法,才能保存自己生命。现在,我们最要紧的任务,就是加紧训练,将自己训练得更强壮更好一些。”

马步升肯定了父亲的思想是健康的,是积极向上的,训练也很认真。他希望父亲在训练和学习中,都能起到带头作用,为全班战友做出表率。他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,毕竟程银章出自本班,这是他一生最大的资本。

父亲心里很高兴,马班长能给足时间同他交心,这比表扬他几句还管用,等于自己的行为得到了直接领导认可。父亲不再感觉训练劳累,也不再感觉浑身疼痛,许多以前做不好的战术动作,后来都能越做越好。得到领导表扬与重视,竟然比曾泽民的“自我恢复法”还管用,立竿见影。

随着训练任务加重,在训练中,父亲其实比别人更辛苦,他一定要克服腿肚子抽筋这一现实桎梏。越是训练疲累,父亲的腿肚子越容易抽筋,尽管父亲竭力克制,也做不到不将痛苦表露出来。只是他一直不向外人承认,曾泽民他们几个,也一直没有出卖过他,马班长自然一直都不知道。

曾泽民第一个发现父亲的明显变化,趁训练休息时间,悄悄询问父亲:“老鄢,你是吃了什么药吧,为何突然之间这么有劲?”

父亲不告诉他与班长谈心的事,这也不好向人说。同班长谈一次心就兴奋成这个样子,这是典型的小孩子心态,没见过世面的人就这表现,尽管事实也确实是没见过世面。程银章天天在总部首长身边,还不兴奋得死去活来的呀?

曾泽民其实是看明白了的,他不说穿,能得到班长认可,也能说明在成长进步。曾泽民干事四平八稳,虽然没得到谁表扬,也没被点名批评过。他的心态比较平稳,学习和训练不拔尖,更不落后,一直保持在上等水平。按照他那样的身体体能,做到这种程度,已经算是所谓极限,如果再加码,身体完全有可能吃不消。

曾泽民的“自我恢复法”,其实是自欺欺人的把戏,只是给自己找个安慰心灵的借口而已。这么高强度的训练,怎么可能仅凭意念就能快速恢复体能呢?实际上,他一直在咬牙坚持训练。他学习成绩和训练成绩,都要好过我父亲,体能也好过我父亲,只是性格比较收敛,一直严格要求自己,因而才没被领导表扬。

父亲不同,他在家一直被这么多老人家宠着,又是独子,应付“上级”自然有一套。虽然训练和学习成绩,比曾泽民差那么一点,却讨人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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